第(2/3)页 “阿翁莫要说笑,你我初次相逢,怎会见过?” 老头眼神迷离恍惚,晃了晃脑袋,仔细端详了半晌,笑道:“哎呀呀,你不就是前几天住在许府的那个女郎嘛~” 冯子英心头一愣,咳着嗓子:“阿翁怎...怎会知道?”老头接过话:“许家公子善良仁慈,是他请我去府上给你诊病开方,这才保得一条命,倘若再晚几个时辰,恐怕现在你我言语的机会都没咯。” 冯子英听罢,泪噙满目,背过身低声啜泣:“原来阿翁就是梁公,救命之恩,定当衔草相还,可是正因为我,向林他...他现在生死未卜...” 梁庸听闻,酒醒了一半,寻思这许公子前几日还好好的,怎么现在就要生要死的呢,盘问之下,冯子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梁庸。 “幸得洛阳花药,据你所言,许公子还有救,我这就赶往许府。”梁庸着急,刚趟出几步,回身拍了拍脑门儿:“小娘子,这荒山野地不宜久留,沿着这条小路走到头,有条大路,向西北走,不消半个时辰就到金陵了,彼间有座双林寺,或可安身。” “小娘子病体未愈,急需调养,待我看过许公子无恙,便去双林寺寻你。”梁庸嘴里嘀咕叹气,赶去许府。 冯子英眼望梁庸走远,这才裹了裹衣衫,去往双林寺,事到如今,别无去处,这种颠沛流离的日子她似乎已经习惯了。 乌伤县金陵西北向有座山,名曰云隍山,双林寺建于云隍山腰处,山顶有座舍利塔,高耸入云,独擎苍穹,身处佛堂,可远远望见舍利塔尖,直指苍茫。 冯子英问谢路人,一瘸一拐上了云隍山,山势陡峭,其间石路盘曲折绕,她走走歇歇,费了好大功夫才爬到半山腰,山腰间湿寒之气更加浓郁,只觉胸口沉闷,呼吸难顺。 日逢大雾,整个云隍山云雾缭绕,恍如仙境,双林寺戏于云雾之中,若隐若现,缥缈虚无,真可谓草败花谢荒秋寺,云闲雾暇梦东篱。 “施主,可是要进寺拜佛?”冯子英爬了这许多山路,眼看着寺门就在眼前,可这腿脚却不听使唤,恰在此时,从寺门走出一位小僧尼,清扫院门,无意间发现了她。 “此间便是双林寺?” “正是。”小僧搀住冯子英,进了寺门,“施主从何而来?为何如此这般模样?”冯子英看着雄伟壮观的正堂宝殿,言:“从心而来,从心而去。” “待施主拜过我佛,且请客堂歇息。”冯子英三跪九叩首,焚香祈祷,拜礼完毕,便随小僧前去客堂休息,小僧端来斋饭热水,再三嘱咐好生歇息,退下忙活去了。 冯子英吃过斋饭,对镜梳妆,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,活像一个讨饭的叫花子,逢头垢面,衣衫褴褛,红肿的两眼透着迷茫与暗淡,她的嘴角颤抖,想哭却还是忍住了。 冯子英打小生得纯真水灵,容貌虽称不上倾国倾城,但那双单纯无邪、善真灵动的眼睛就足以摄人心魄,招人爱慕。 第二天约摸卯时时分,天还未亮,就闻寺院正殿传来阵阵诵唱声,冯子英心事重重,本就睡意不沉,这一吵更是难以入眠。 她起身披衣出了客堂,躲在正殿门外,只见百十僧众盘坐于堂内,唱诵佛经,一堂一佛一化人,一念一诵一修心,冯子英深深感受到一股清心净性的佛法之气。 “施主,典座差我给你送点斋饭素汤。”又是昨天那小僧,生得白净聪慧,满眼良善,冯子英睡起欲出门透透气,刚好撞见了他。 第(2/3)页